第17章(1 / 1)

聂祯吃了根生日面后就落荒而逃。

  他无法解释自己那一刻的心慌意乱,以及立刻就按了开关的加速心跳,他清楚地感知到,他和她的心跳声混在一起,此起彼伏,在嘈杂的环境下奏出神秘乐章,节奏却是他根本掌控不了的,他甚至不知道终章在何处。

  于是,紧急叫停,转身就走。

  聂祯和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躲进影音室,呆坐了半天还是平静不下来,脑子里竟然都是贺一容的笑语嫣然,她涂了唇膏的嘴巴亮晶晶,。

  贺一容的舅舅舅妈来了后,她说话语气更加软糯,嗲得不行。好容易改了的一些语气助词都回来了,开口“啊”闭口“呀”的,时不时眨着眼睛看你一眼,“哎呀”一声。

  她这副腔调,让人根本没法冷脸对着她,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。

  他本来想说,她是脑子坏掉了才穿那条裙子。这么多人,晃着一双白腿像什么样子。

  到最后竟是提都没提。

  聂祯翻出贺毅林给他的箱子,他已经很久没打开,看了几盘后就没了兴趣。

  今天突然就想看一些刺激的声色画面。

  手机震动,在地板上稍微转了个角度。

  贺一容的电话。

  聂祯并不想接,他现在不想听她的声音。娇娇嗲嗲,惹人心烦。

  手机光亮刺眼,嗡嗡不停。聂祯把屏幕反过去扣在地上,调高了影片音量。

  又是快进看完一盘,他彻底没了兴致。

  明日花绮罗,也不过如此。

  聂祯却觉得没由来的身心疲惫。看了下手机,贺一容只打了一个电话,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

  外面嘭的一声,亮光涌进照亮整个房间,如白昼。

  聂祯挡了下眼睛。

  啪,五彩缤纷轰轰烈烈。

  隔壁在放烟花吧。聂祯突然想到,自己有多久没看过烟花了。

  五年?六年?

  自从父母去世后,他也再没过过生日了。他和爷爷一个耄耋老头一个刚成年小子,各种节都提不起兴致,真的要特意去过一些节日,又免不得让人觉得冷清,还有什么意思。

  他个家破人亡的人,生活早就没了意思。

  还好,贺一容有舅舅舅妈,有亲生爸爸,有三个哥哥。

  没落得他这般境地。

  聂祯早早洗澡上床,贺家好像只放了个二十发的,噼里啪啦一阵就歇了。

  聂祯觉得有些好笑,贺一容来了两年多,就今年过生日放烟花庆祝了,多半是因为她舅舅舅妈在吧。

  小姑娘在都是男性的家里,也算是囫囵过着。

  不过听说贺毅阳要订亲了,家里多个女主人,不知道贺一容会过的好些还是差些。

  手摸向身下,今天特别的想发泄。

  闭着眼睛,聂祯一下子就想到他擦贺一容嘴唇的时候,她不小心伸出来的舌尖。

  他侧身弯腰弓着,强行忍耐住酸胀,没动作。

  他怎么可以想着贺一容呢,不可以。

  却一发不可收拾,各种画面汹涌而来。

  她白嫩笔直的腿,如贺毅林所说,多一分则腻,少一分则干。

  他见过她裙子被风吹起时露出来的臀沿。

  微弱无力的理智拉扯着他,聂祯你怎么可以想着她。

  可动作却不停。

  她的舌尖,她那嘟嘟的唇。

  贺一容。

  他在心里念出来,贺一容。

  聂祯盯着天花板发愣,躺了许久才起身去清洗了下,穿着裤衩出来意外的看到贺一容在房间里。

  他神色紧张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  她果然皱着鼻子,“刚进来,你这屋什么味啊?”

  他背过身套上T恤,想着幸好穿了裤衩出来。

  打开阳台门透风,她年纪小,应该也不知道什么味。

  可她怎么现在不打招呼就如若无人的进出自己房间。

  明明她自己也意识到男女有别了。

  转过身刚要训斥她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随便进男性的房间,聂祯神情僵住。

  定格在微弱的光亮里。

  贺一容举起手里的烟花棒。

  一脸灿笑,好像眼里也有烟花绽放般明亮。“来点烟花棒给你看呀。”

  聂祯忽然就病了,学校也去不成,聂家的车照常等在那,说聂祯让送贺一容去学校。

  贺一容站在家门口,迟迟不下那几步阶梯,盯着地上那些雨珠砸的稀碎。

  凌晨开始就下起了大雨,几个小时也不见停,她隔着哗啦啦的雨幕,扯着嗓子问聂家司机:“聂祯怎么病了?什么病?”

  聂家司机撑着把大伞走到门前接她:“发烧,早起白老先生来看说是着凉。”

  “小祯让我送您去学校。”

  贺一容皱着眉头,退后一步。砸到地上的硕大雨滴,珍珠一般碎开,溅到她的腿上。

  好烦,不喜欢被雨裹上的潮意。

  聂祯昨晚不想看烟花的,是她非要拉着他出去,那阵子外面已经起了大风,裹着热腾腾的暑气,一点不凉爽。怎么他就着凉了。

  她也不想上学了。

  这么大的雨,走两步鞋子就要湿了,又脏又烦人。

  贺毅林走出来,把一只脚伸出去冲凉。

  他对贺家司机说:“你回去吧,万一去医院要用车,我今天不去学校,家里有空车送她。”

  贺家司机看向贺一容,点点头撑着伞走了。

  下大雨,贺毅林又有借口逃课,他总有无数理由,心情不好,懒得动,天气热,天气凉,什么都是不想上课的理由。

  贺一容也不想去。

  结果贺一容刚要开口,就被贺毅林推下一节阶梯,要不是立马稳住脚,再下去一阶就要被从头到脚淋湿。

 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好好上你的学。”

  贺毅林白了她一眼,“你就算想逃课也得有我这脑子。”

  贺一容心不甘情不愿,几乎是被贺毅林塞上车。

  明明天气不热,非要正叔把温度调低,冻得脸色发白,连打了几个喷嚏。

  “我有些不舒服,拐弯回去吧。”

  浑身起鸡皮疙瘩,身体止不住发抖。她大概也发烧了。

  正叔忍不住歪起嘴角,却也不好说什么,还是拐弯回去了。

  贺毅林揪着她的马尾,几乎是把她摔进沙发里。

  “来,你量体温。”

  要是没高烧,他非得把贺一容扔雨地里去。

  进屋前故意淋湿了些头发的贺一容,抹了一把脸,水珠还是顺着发丝流下来,些许狼狈,十分委屈。

  “三哥……阿嚏!”

  半真半假的喷嚏,贺毅林也无奈,摔了体温计在她手边。

  “量完体温上去躺着去。”

  体温当然是正常,只是贺一容实在不想上学。

  她想去看看聂祯,都是她非要让他下楼放烟花棒。

  聂祯是真的发烧,却不是因为看烟花棒着了凉。

  夜里又做了梦,醒来浑身是汗,口干舌燥。

  他灌了一大杯冰水,又把空调打低了温度,才勉强去了身体的燥热。

  他并不是欲望强的人……怎么还会做这样的梦。

  他脱光了衣服,裸着身子躺着,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偃旗息鼓。

  再醒来时外面大雨滂沱,房间里温度很低,身上竟一丝未着。

  陌生的身体反应让聂祯明白自己大概率是发烧了,他竟有一些庆幸。

  他并不想见贺一容。

  一些曾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,他无法面对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乖乖的跟在他身边,执着的想给他看烟花棒的贺一容。

  脑子昏昏沉沉的,聂祯睁着眼睛抵抗困意,他不想睡觉,睡着了脑子就不受控制,他怕做奇怪的梦,梦见不该梦见的人。

  他干脆坐在楼下看雨,噼里啪啦的,听久了也有一番韵味。

  还好不是昨天下雨,不然贺一容的生日就过得不开心,也看不成烟花了。她看着什么都好,藏着的小性子却多,又不喜欢大太阳又不喜欢下雨。

  有人撑着伞踏进雨幕,短短的校服裙,藕节版光滑洁白的腿。

  雨水砸在她伞上,顺着檐落在她身边,更加密集有力,落在地上再高高的弹起,大概鞋已经湿了。

  聂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。

  她收了伞放在门边,鞋子也脱在门边,嘟着嘴扯下袜子。埋怨道:“果然走两步路鞋就湿了。”

  聂祯想,她就像这大雨,他避无可避。

  她站在玄关,光着脚皱眉看他:“你发烧了怎么还不睡觉?”

  聂祯转头看看挂钟的时间,也问她:“下雨了你就不去上学?”

  贺一容捂住鼻子,适时打出一个喷嚏。抬眼看聂祯,一副她有理的样子。

  “我都出门了呀,在路上觉得不舒服又转头回来。”

  “你昨晚着凉了,大概我昨晚也着凉了吧。”

  聂祯偏过头去,无奈的垂了眼睫,她着的哪门子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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