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笃！笃！笃！”
“喂！怎么不说话了？刚刚不是很能耐吗？”
余烬敲了敲困住公子的带刺毛蛋，大喊着说道。
这家伙不会是被打击傻了吧？怎么一句话都不说？
“该死！你这算什么好汉？有本事放我出去，我们好好打一架！”
毛蛋之内的公子紧握着自己那已经残破的双头刀，卖力劈砍眼前的荆棘。
不过和之前一样，原本足以开山裂石的挥砍击打在拒绝的刺之上，连划痕都没能留下。
这也是必然的，拒绝的刺作为黄金树在最后关头的自保手段，想要破坏它，至少需要神明层次的力量。
当初连蒙葛特都拿拒绝的刺毫无办法，更不用提公子了。
“嘿嘿，想打架？”余烬贱兮兮的声音传来，让公子有些不安。
“正大光明的战斗，这才是武者该有的气魄！”公子嘶哑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许的疲惫，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，回应余烬道。
“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！天天想着打架？打架不累啊？”
说话间，余烬就扒开了拒绝的组成的墙壁，来了个面对面嘲讽加下指。
【好机会！】公子看见阳光透进牢笼之内，双眼一凝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砍为刺，朝着余烬刺来。
“咔——”
余烬哪看不出来公子的想法？他直接手一松，被他强行拨开的荆棘就瞬间回弹，将公子的武器卡住。
“喝！”
“喝啊！”
“喝啊啊啊！”
……
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“毛蛋”之内，公子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中。
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，又抬头看了看插在荆棘墙壁上拔不出来的武器。
他第一次战斗得这么憋屈，不，对方根本没有战斗，只是单纯在戏耍他而已。
外面那个穿盔甲的家伙，实力强的可怕！
想清楚一点后，公子内心的憋屈便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兴奋。
那是遇见无可比拟的强敌之后，激荡在全身久久不能散去的兴奋。
但是在外面的余烬看见公子激动的样子，顿时觉得理解不能。都被缴械还这么兴奋，执行官脑子都有问题吗？
很快，余烬就不想那么多了。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——那就是将公子培养成合格的北国银行追债人！
至于为什么？单纯只是余烬觉得公子脑子里的肌肉有点儿，得塞进去一些知识平衡一下。
“再问你一遍，北国银行员工守则第一条是什么？”
“你很强……”
“扎！”
“嘶——”
公子看着自己再度流血的大腿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沉默了。
这劳什子刺藤怎么这么厉害？他都开魔王武装了还能破他的防？
“我不知道。”沉默了一会儿后，公子简短回答道。
“不是吧？第一条你都不知道？你不是北国银行过来讨债的吗？”
“是，但这种东西我压根不看。”公子还是谦虚了一点儿，其实他根本都不知道北国银行有这种东西。
“服了，怪不得天天想着打架。”余烬吐槽一句后，挥了挥手，随后说道：“我念，你写，别跟我说你连字都不会写？”
然后在公子惊为天人的目光中，那些困住他的荆棘开始生长、脱刺、扭曲……，最终形成了一套木质的桌椅。
而且桌子上还放齐了一叠白纸和一根写字笔。
沉默，再次席卷了公子。
处于魔王武装状态之下的公子颤抖着嘴唇，想要说着什么。但是他又瞥见四周泛着寒光利刺，最终还是乖乖坐了下来。
“啪嗒！”
可能是由于内心太过激动，亦或者是单纯没有在魔王武装状态之下这么细致地用过力。公子刚刚捏住写字笔，便直接将其折断成了两半。
“账算在你头上。”余烬的声音再度传来，随后由写字笔组成的大雨倾泄而下，这下公子不缺笔用了。
“砰咔！啪嗒！咔嚓！”
写字笔的“死状”千奇百怪，有的是被公子直接捏爆的，有的是被他折断的，还有的是在写字过程中扭断的……
公子这时候才发现，魔王武装状态之下的他，对于自己力量的掌控是如此的薄弱。
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使用完魔王武装之后身体如此疲惫的原因——不自觉地用出身体根本承受不了的力量，躯体会受到损伤也是必然的。
公子现在有些似懂非懂，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，在白纸上颤颤巍巍地写完了余烬所谓的“北国银行员工守则第一条”。
这时公子才惊奇地发现，他手中的，正是最后一支笔。
“唔……”
公子还未来得及多想什么，就突然感觉到自己一阵天旋地转，一股恶心反胃之感也随之而来，
他明白，这是魔王武装的时间到了，接下来就是难熬的反噬时间。
“嗯？”屁股上，熟悉的刺痛传来，公子意识到这是又有刺扎到他了。
他本能地想要躲避，不过魔王武装之后的公子实在是太过虚弱，根本没有了以前的迅捷。
不过刺痛只是一瞬，之后便是公子从未感受过的温暖。和小时候看着窗外的大雪，微缩在壁炉旁的那种温暖很像。
在这股温暖之下，公子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反胃、酸痛、恶心等等不适，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。
他站起身来，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周围，随后他反应过来，对着余烬说道：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嘿嘿，前期准备终于搞完了。”余烬打断了公子的话，他咧嘴一笑，然后问道：“第一条背会了没有？”
“额……”
“北国银行是至冬……”
公子看了看自己周围的荆棘，面色不断变幻扭曲，最终还是认怂了。断断续续地开始背诵起北国银行员工守则第一条。
毕竟他都写没了上百根笔，再不会背恐怕余烬就要怀疑公子的智商了。
“啪啪啪！”
余烬欣慰地鼓了鼓掌，不容易啊，这小子终于开窍了。
“好了，现在开始教你北国银行员工守则第二条。”余烬说完，便滔滔不绝地背诵了起来。
没办法，当初他为了应对凝光的面试，璃月市面上有的没有，他全看了一遍。
而余烬的记忆力，说过目不忘都是小看他了。不过他一般不愿意把功率开那么大而已。
“还……还有？”公子惊愕的声音从荆棘毛蛋中传出，怎么余烬比他还熟悉北国银行的规矩？
“废话，你家银行员工守则只有一条？写完没？”余烬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等……等等！”慌忙间，荆棘墙再度出现了一个小口，然后一张纸条就被公子丢了出来。
这副场景，怎么跟探监似的？余烬突然想到了这方面，但是很快他便摇摇头，捡起纸条，仔细看了起来。
探监就探监，反正也大差不差。
“啧，字都错了！还执行官？重写！”余烬摇摇头叹息道，公子的文化水平，让人忧心啊。
“你这是欺人……”
余烬眉头一挑，随后他手腕一摆，白纸就如同飞镖般飞射而出。
“咕噜。”公子看着一旁插进荆棘墙中的白纸，摸了摸自己的喉咙，果断将“太甚”两字给吞了回去。
刚刚他是不是在死门关前走了一道？
“唰唰唰！”
短暂的宁静过后，寂寥无人的原野上，响起了只属于学习的声音。